人类为什么爱自拍与——直播? |【经纬低调出品】
2013年,“Selfie”(自拍)入选牛津大词典,成为年度词汇。
2014年,时代周刊评选“自拍杆”是最牛叉的发明。同年,最为星光熠熠的自拍照于86届奥斯卡现场出炉。
2015年,英国《每日电讯》报道,自拍造成的死亡人数超过鲨鱼袭击——12人死亡,而鲨鱼袭击死亡人数仅有8例(主页君的内心是崩溃的)……
2016年刚走到初夏,看到街上如此多的俊男美女都开始对准自己PaPaPa(不要想歪),我们开始思索,“自拍”到底是满足了人类什么样的心理,并在社交平台上大行其道?
还有现在的直播,为什么自拍都已经不能够满足人类了,人类要走上直播这条路?
追溯历史,show 自己发源于画家的“自画像”。伴随着摄影、电子信息等技术的发展,逐渐演变成一种艺术形式。比如著名画家梵高,曾经就给自己画过一副自画像。
据说,人类历史上第一张严格意义上的自拍照是美国摄影师罗伯特•科尼利厄斯在1839年拍摄的,用的方法是对着镜子拍,其实现在对镜自拍也并没有退流行。
1900年,柯达公司退出了廉价的“盒子布朗尼”相机,售价仅仅为1美元,这对于20世纪的先锋人群来说,是一种带有革命性的创新娱乐。
当然发展至今,自拍已经逐渐摆脱了相机的限制。人们现在主要用手机自拍。1984年,“自拍计时”(self-timer)首次出现在手机上,让用户们自己设定拍照时间,然后进行自拍。发展至今,出现了各类自拍神器、美图软件,“自拍”逐渐进入了我们的生活。
从历史发展的角度来看,“人类爱自拍”仿佛由来已久。“自拍狂潮”的兴起同现代社会的发展息息相关。从现代人的心理需求来看,自拍具有吸引注意力、激发好奇心的功能。在这个标榜个性的时代,自拍的行为为自拍者提供了自我表露的平台。人们自拍,是一种实现对自我认知的方式。
从最开始的自画像,到现在的自拍,其实都是自我认识途径的变化,本质是不变的。15世纪人类发明了镜子,我们借之正衣冠,21世纪我们玩自拍,其实都是一种自我探索的需求驱动。
当我们通过自拍展现个性和生活的时候,自然而然会吸引一群“同道中人”,每个人都能从彼此的认同感中获得群体的归属感,满足我们对社会交往的基本需求。
我们喜欢把自己的生活巨细无遗地展示出来,聚餐了、唱K了、郊游了甚至打耳洞刮腿毛都能成为自拍的内容,广而告之来获得别人的关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种“现代人的幼稚”。我们和孩子一样,期待着别人的反应。其实,大家都是宝宝……
同时,人们爱自拍反应了一种非常可爱的“宜家效应”心理——大家不可避免地对自己一手一脚创造的东西有非常深厚的感情,有时会不自觉地高估其价值。比如我从宜家买回来的沙发,自己装好之后,就是觉得它比外面卖的都好。
相同地,从发展心理学的角度来看,人们的自拍受到关注的时候,自我认同的过程会经过高度的强化。经过宜家效应的“化学反应”,照片价值进一步被放大了,成就感和自我认同感都会逐步加深。说白了,就是自己修过的图,怎么看怎么美。其实很多人可能在朋友圈、微博里并没有什么自拍,可是真的打开看看Ta的相册,会发现一个完全的新世界。
而直播最早盛行于游戏界,那些希望在游戏界更精进一些的朋友,会很喜欢看高手打游戏的视频直播。随着技术的发展,比如带宽,各种公有云、私有云……直播逐渐进入了大众视野,也得以满足那些喜欢自拍,又想与众不同,更多曝光自己的人群。
同时直播的产业链已经非常清晰了,也是社交网站很有效的变现渠道。社交网站的推广,也加速了直播的浪潮。
直播比起自拍,会带来更好的参与感。
在强调个体价值的互联网经济里,产品的长尾往往是由一群离散在世界各地但在网络上聚集在一起到人共同创造。
人们在参与产品过程当中,获得的不仅是物质上的回报,还有极高的精神奖励。“自我决定论” 里所提到人类的三种基本心理需求:自主性、胜任感与归属感。——除了直播外,一些科技先锋已经实验性地去探索互动性的内容,比如 Jazz.Computer 这类 “交互式歌曲”,设计者 Yotam Mann 说,“就好像把各个精细的部件租合在一起,互联互通,然后任由听众拨弄按钮。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我没有完全的控制权。”
直播除了 “高互动性” 这一特征外,另外一个特征就是内容质量的粗糙。受限于视频录制工具(以直播对带宽的高要求,至少没办法用 Sony 的 4K 摄像机)、制作流程,直播节目的画质、分镜和传统视频节目无法相比。
但正是这种粗糙,反而带来了一种真实的参与感,与完全无修饰的现场感。如果碰巧是一个你喜欢的人,你会觉得你和这个人离得更近。
当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看直播,就会催生越来越多喜欢show自己的人加入直播的行列。
当然,这一行为除了满足人们生活中的“小确幸”之外,其实还凸显了我们生活中的“演示焦虑”。麻省理工大学的教授雪莉•图克尔指出,现代网络上充斥着大量“演示焦虑”的现象:
人们趋向于将自己美好生活的一面展示出来,其实背后反映了现代生活巨大的孤独感——我们将自己生活美好的一面放上社交平台,通过营造的假象满足内心的幻想。说到头来,都是寂寞。这种“演示焦虑”有些时候会导致严重的心理疾病。在2015年年终的时候,Instagram上的18岁网红Essena O’Neill退出社交平台闹得沸沸扬扬。
▲Essena O’Neill之前的样子
这位红人在Instagram上面拥有57万粉丝,在YouTube频道有25万点阅量,甚至在Snapchat上面有6万个联系人……最终,女孩精神崩溃,在社交平台上面发布了许多视频,声泪俱下地控诉了社交网络带给她的束缚和不快乐,令人扼腕叹息。
https://v.qq.com/txp/iframe/player.html?vid=b0177dml0mr&width=500&height=375&auto=0
她可能是极端事例,但是用了滤镜或者美颜功能,才能发朋友圈确实是“自拍”的金科玉律;虽然直播的画面有一种真实性的粗糙感,但是直播对人的修饰作用也开始慢慢开发与大行其道起来。
综上所述,无论是直播还是自拍都满足了两类人的需求,一种是客户端,他们喜欢窥视别人的生活;而另一种是生产端,他们喜欢让别人看自己的生活。彼此需要,造就了这条产业链的繁荣,就好像尼采说的那样:窥视深渊者,必然被深渊所窥视。
Reference:
《自拍的演变历史及发展趋势研究》,作者/祝静思
《人类史上第一张自拍照曝光,拍于1839年》,作者/佚名,来源:观察者网
《自我凝视的背后:自拍心理叹息 》,作者:佚名 BY/LOGOS(ID:logosedu)
《为什么人们更爱看直播和鬼畜内容?》,来源:爱范儿
也许你还想看: